“林蔼那小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啊。”就连云祉看到时聿那张惨白的脸,心底虽着急,也忍不住安慰起对方来。
毕竟时聿看上去,脸色太差了。
连夜的睡不好觉,加上阴雨天气,人有些感冒,腺体的不完整发育就算是做了手术,也始终会在他身上造成无法抹去的病痛,连从小生病都成了习惯。
而时聿这时候也并没有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秦樾早早赶去了医院,以至于他也并不知道时聿的身体,但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让他冒险渡过那暗无天日的七天。
云祉终究还是担心自己的孙子会出什么大事,直升机要到傍晚降临,他上午就派人安排了车,准备去医院等着。
手中的拐杖将手心按出一片红,云祉连走路都不太稳当了,但他依旧想起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时聿。
他朝小孩招了招手,慢吞吞的说:“小聿,你要是家里待不住了,就跟爷爷一起。”
他仿佛能看透时聿的心思,但还是没有在时聿和云林蔼之间微妙的关系上戳破口子,也给足了时聿的选择权,并未将自己的担心强加在一个小孩身上。
“我”时聿垂下眼睑,掩盖住神色的微微颤抖,“要去的。”
云祉由于身体不好,管家收拾了一番才让司机开车出发,而这时候的时聿手脚冰的彻底,他的大脑似乎已经无法再思考了。
车窗外的树影飞速掠过,那么长的路程,也没在时聿的脑海里留下片刻记忆。
起初,他只是咳嗽了几声,并没有发现自己发烧了。
后来他们在医院的病房等待,好几次护士经过门口看到里面的几人,都以为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瘦弱身影和老人才是要治病的人。
时钟的转动让时聿渐渐变得着急起来,中午的饭他也没吃下去多少,每一秒都是提心吊胆的。
久而久之,时聿的耳边一阵轰鸣,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有了耳鸣,却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云祉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才知道云林蔼回来了。
直升机停在军区医院大楼的顶层,秦樾神色严肃的上前与其他医生一起将上面的担架抬下来,吵闹的轰鸣声一直持续着,担架上的人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了,一副狼狈的模样,秦樾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很差:“推隔离室。”
时聿想象当中见面的场景不复存在,他和云祉没在病房等到云林蔼,而是被告知目前还不能见面。
秦樾的助手对云林蔼的病情稍有了解,于是他代为解释:“云中尉易感期到了,这一次不仅很严重,信息素紊乱症也快复发了。”
“如今就算见到你们也恢复不到理智的状态,甚至会伤到人。”助手说完看了时聿一眼。
云祉是知道云林蔼的病的,只是时聿完全没听任何人对他说过,云林蔼有信息素紊乱症的病。
身为老人的云祉已经不适合再接触陌生的信息素了,只有时聿可以。
“带我去隔离室吧,我在外面等着不行吗?”
助手似乎有些犹豫,但时聿又提到:“至少让我问问秦医生,他的具体情况。”
于是对方松了口,也在云祉的注视下,两人独自前去了隔离室的方向。
医院有专门设置一栋楼,为alpha的易感期建立了隔离室,云林蔼由于病的不轻,来光临过很多次,他似乎也对自己不清醒下的状态很清楚,于是干脆买下了一层,只设置了一间隔离室。
时聿眼看着助手一路上输入很多密码,就知道alpha在易感期有多么可怕了。
电梯门不过刚刚打开,时聿就能清晰地捕捉到还未消散的,属于云林蔼身上的信息素。
信息素的答案似乎就悬挂在他的口中,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远处秦樾靠在墙边正与医生商量着什么对策,但他在看到时聿时,眼神亮了一瞬,又想起什么时,转而变得失落。
“他的紊乱症很严重吗?”
时聿被要求戴上了医用口罩,脸色的惨白并没被秦樾发现。
秦樾叹了口气:“很严重,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严重。”
时聿怔了一下:“怎么会”
变成这样。
秦樾神色难看,很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止住话音,这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态度全都是因为隔离室那个死到临头还顾着别人的alpha。
云林蔼当时恢复了些神志,他跟秦樾说:“要是告诉时聿,你这辈子也别当医生了。”
别人说的话秦樾不会信,但是云林蔼是真能做的出来。
只是云林蔼这个人不听劝,说过很多次不能再接近时聿,除非oga能与他彻底成结,不然时聿只是他病情的加重剂。秦樾也低估了时聿在云林蔼心中的份量,没想到他会那么控制不住自己。
秦樾还是没想到时聿在观察人这一方面简直天赋,或许说他就是当医生的料。
“你们在瞒着我什么吧?”
秦樾转过头抢先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