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记者换了个方式提问:“既然方董事长新婚不久,也算是喜事,是否有安排一家人与媒体的见面活动?”
只要方引活得好好的,所有的谣言都不攻自破,这无疑是最简单的辟谣方式。
可发言人似乎并不这样认为。
“元晖集团一直以承担社会责任为己任,秉承着保护人类健康的使命,不想因为这种恶毒且毫无根据的谣言去占用社会资源,更不想只是为了这种小事,将家庭隐私曝光出来。”
这种说法的确冠冕堂皇,但并没有打消媒体们的疑虑。
于是有人换了一种问法:“据我所知,方引先生已经许久没有在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正常出诊了。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方便出来跟我们见一面吗?”
发言人脸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一丝变化,依旧稳稳当当。
“方董事长与夫人即将安排出游,方引先生正在学习处理集团的大小事务,他本人也不想出来回应这样的无稽之谈。天气寒冷,今天的发布会就到此为止。辛苦各位媒体朋友对元晖集团的关注,请随我进去享用茶歇吧。”
媒体们对这样的回答很是不满,依旧跟在发言人的身后,紧紧挨挨地还想问出点什么,从高空看下去简直像是追逐糖分的蚂蚁。
眼看着门口的空地上都没人了,方澄才将百叶窗拉好,又戴好了口罩和帽子,从专用楼梯下到了地下停车场。
他少见地选了一辆非常低调的车型,选了一条有些绕但车流量不大的路,慢慢地开着。
到底只是个从小长在蜜罐子里的孩子,方家宽厚的羽翼让他过着天真又不谙世事的日子。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谨慎,却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车后早就有另外一辆车暗暗地跟着。
方家的私人医院通体白色,门口的地面被脏污的雪水浸透成了暗灰色,远远望去竟有一种肃杀之气,像是一座人迹罕至的坟墓。
方澄将车停在了下地停车场,刚刚关好车门,就被忽然出现在身后的一个黑影吓了一个哆嗦。
地下停车场的车只有寥寥几辆,空气中是潮湿阴冷的陈腐气,惨白的灯光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照得了无生气。
包括,眼前这个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的alpha。
谢积玉的眼白上布满血丝,眼下的皮肤却有着明显的青灰色,跟以往新闻里那个alpha完全对不上,都不知道几天没休息了。
虽说方引和谢积玉已经结婚几年,但方澄见过谢积玉的次数屈指可数,眼下这样单独碰面的场景更是头一回了。
他摸不准对方要做什么,但身为oga,能比beta更加容易感受到alpha信息素中散发着焦躁不安的气息。
这是oga的必修课,是刻进基因里的、危险源头的信号。
方澄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有些害怕地开口:“谢……谢先生?您有事?”
“方引出什么事了?”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方澄发现谢积玉的嗓音也非常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这种声音搭配谢积玉那张脸,倒是像来寻仇的。
方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心里想起方敬岁的警告,手在身侧紧张地捏住了裤缝:“没出什么事啊,他现在应该……在父亲的教导下,学习集团事务。刚刚的新闻发布会里也……”
“我不要听那种场面话。”谢积玉打断了方澄的话,“他在哪,你带我去见他。”
方澄听了立马摇头:“我真不知道,他平常不爱跟我说话的。他现在应该很忙很忙,我也不清楚他在哪。”
停车场的灯管有些接触不良,灯光忽明忽暗,伴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电流声,将谢积玉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衬托得竟然有了几分阴冷的感觉。
作为同父异母的兄弟,从小,方澄就爱跟方引比。
当然他也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在方敬岁的偏爱下,几乎每次,他都能高方引一头。
方引跟谢积玉结婚之后,看到这个哥哥在谢积玉面前做小伏低却又惹对方生厌的时候,他心里是开心的;但看到前几个月两人在公开场合颇为恩爱的模样,方澄又觉得妒忌,也想过自己要找首都的哪个alpha才能盖得过方引的风头。
但是现在,看着眼前人的模样,方澄心中少见地出现了一种对顶级alpha的惧意。
他硬着头皮问道:“是方引他,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以方澄对他们二人关系的理解,大约也只有方引犯了大错,触碰到了谢积玉的利益,才会惹得对方如此生气,不管不顾地找上门来算账。
但听到这话的谢积玉,反应却有些奇怪。
“结婚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他,让他别后悔。他现在忽然想离婚,这世界上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方澄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那个一直对谢积玉予取予求的哥哥,居然主动提出了离婚。
“现在细想想,最近这段时间,方引的行为有些反常。”谢积玉紧紧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