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葇不敢直视他探寻又疑惑的目光,她低着眼忐忑地开口:“我还没做好准备,能不能下次?”
周之彦轻笑了一下,说,不用你准备,你躺着好好享受就行。
他忽然将她整个人腾空抱起来,往床上压去。
男人赤裸的胸口压着她上半身,沉重得令她窒息。
“你压得我难受。”
她双手抵在他肩膀上,脑袋偏过枕头一侧,仿佛无声地拒绝他近在咫尺的亲吻。
“等下就不难受了。”
他将她脑袋扳了过来。
简葇闭着眼,浑身僵硬地接受他的吻。
她满身都是抗拒,可她越是这样,他吻得就越用力。
在她以为要被他吻到窒息时,他忽然停下来,翻身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得到自由的简葇也翻身过去,整理被他弄得乱糟糟的睡衣。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停下来,但他停了她就轻松了。
两人各自平息了好一会儿,她听到他在她身后叫她。
她深吸一口气后转身过来面对一脸严肃与懊恼的他。
“之彦。”
“葇葇。”
两人目光对视一会儿后,同时开口。
“你先说。”
她礼让,得到了他一句:“对不起。”
她原本低垂的眼皮抬了起来:“怎么了?”
周之彦目光游移了一下,忽然抬起双手捂住脸不说话。
简葇坐起来,伸手过去,手掌按到他手背上,轻问,是腿不舒服吗?
周之彦又是很久没出声,两人之间忽然陷入莫名的沉默。
简葇不知道他情绪怎么忽然变了,可他一声不吭的,她怎么也问不出来。
她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双脚刚落地,他迅速翻身起来,从身后抱住她,脸埋进她背后,声音闷闷地开口-
“葇葇,我还没好。”
简葇一怔,第一反应是他的腿伤复发。
“是不是腿疼?我陪你去医院。”
“不是。”
“那是哪里没好?”
“我……”
他顿住,又是沉默。
她想转身过来看他,却被他死死地搂着腰不让她动。
“你到底怎么了?”
简葇是真的不懂,他到底哪里没好。
“上次车祸,伤到了……”
他像是鼓起了所有勇气才背对着她坦白。
上次车祸,他不仅是大腿骨折,还伤到了男人的根本。
因为位置敏感,没有冒然手术,而是做了保守处理。
为了不让她担心,所以隐瞒了她。
这段时间他除了做康复训练,也有针对那方面的治疗。
他年轻,腿伤恢复得快,但那里的恢复却没有达到理想预期。
医生建议他可以跟她进行尝试性同房,但没料到还是不行。
听他一番解释,简葇非常震惊,难以置信。
男人碰到这种事,几乎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可他在她面前却从来没有半句怨言,没有半点不良情绪。
他是怎么挨过那一段黑暗时间?当时又该有多崩溃?
她完全想像不到,难怪他从来不敢面对面与她谈这件事。
她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复杂的心情,震惊,错愕,心软,愧疚,还有怜悯。
“对不起,之彦,我不知道你那也受伤……”
“其实没关系的。医生让我不要焦急,神经受损需要慢慢调养,一年后实在不行再做手术。”
相对简葇还沉浸在无比复杂的情绪中,他语气倒是变得轻松,刚才的失落仿佛不存在了一般。
“手术能让你恢复正常吗?”
“我妈已经联系了国外这方面的专家,过段时间我会过去做检查,评估手术风险。”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伤得这么严重,什么忙也没帮上。”
“不要老说对不起。要说也是我说。”他松开对她的钳制,将她转过去,与他面对面。
她望进他眼底,在那双熟悉的眼里,看到一片坦然与无畏。
“若是我真的恢复不了,你也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其实,就算他没受伤,她也没想过自己会主动离开他。
婚姻跟爱情没有多大的关系,很多人结婚也不是因为爱情。
在她答应与他订婚后,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谈什么爱情。
心底那份不知几时开始的悸动,是可耻的,是不该有的。
她低下眼睫毛,低低地应了一声‘嗯,我不会离开你。’
“你想要吗?”他眼底闪过一抹戏谑的笑意。“我用手给你一次?”
“周之彦,你再胡说我真生气了。”
她脸上染着一层薄薄的怒意,看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