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
车内陷入沉默,只有雨刮器的规律声响、引擎的低鸣和窗外哗啦啦的雨声交织。
只有池锦一个人觉得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金尧佳并不觉得尴尬,姿态放松地靠在座椅上,甚至拿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她精致无瑕的侧脸,手指在屏幕上轻盈地点按着,不知是在回复信息还是在刷什么。
池锦紧紧抱着电脑包,目光死死地盯着窗外被雨水冲刷得光怪陆离的城市夜景。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开迷离而冰冷的光斑,像极了她此刻混乱又冰冷的心情。
车子在金尧佳报的高档小区门口稳稳停下。金尧佳动作优雅地理了理衣服,笑容依旧温婉得体:“谢谢陈主编,麻烦您了。池编辑,再见。”
她推开车门,撑开伞,窈窕身影很快消失
在雨幕中。
车内只剩下两人。那恼人的茉莉香气似乎淡了些,却依旧顽固地萦绕着。
池锦如坐针毡,立刻开口:“陈主编,我在这里下也……”
陈以声却根本没理会她的话茬,声音透过雨声传来:“地址。”
“这么大的雨……不用去接您夫人吗?”
“她加班,先送你,再接她。地址,这里不能久停。”
池锦噎了一下,只能报出自己租住的老破小。
“那……用不用我给您妻子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或者写个书面证明什么的?证明咱们清清白白……还有刚才金尧佳那份,我也可以一起写了,省得您夫人误会……”
“不用。”陈以声导航,启动车子。
“那好吧。”池锦讪讪地应了一声,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您绝对是位专一、忠诚、值得信赖的好丈夫!”
陈以声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没、没事啊。”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雨声和引擎声。就在池锦以为这段尴尬的行程会以沉默告终时,陈以声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点解释的意味:
“有一次应酬金尧佳喝了酒,代驾开我的车送她回家。我没有义务,也没有兴趣,去记下属的住址。”
他在和自己解释?
池锦微怔。这突如其来的澄清,让她心里那点莫名的抓狂和酸涩,奇异地消散了一点点。
想了半天,她终于憋出了一个能让神经不那么紧绷的话题:“您家那只猫怎么样了?”
他的视线专注地看向前方被暴雨模糊的道路,声音在雨声的包裹下显得有些低沉而模糊:“还是老样子,视我如阶级敌人。”
“您不是猫毛过敏吗?为什么还养猫呢?”
“说来话长。这是我……爱人捡的一只流浪猫。”
“这么肥的流浪猫啊。”
“是我的疏忽。”陈以声坦诚道,随即切入正题,“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我面前总是很焦躁,在别人面前就不是。比如说你来的时候,他就很乖。”
池锦心想,谁在你面前不炸毛啊?嘴上却说:“嗯……可能是我比较有猫缘?哈哈。感觉你们商量一下比较好吧。可能您知道自己过敏,接触时潜意识会抵触,猫咪能感知到这种情绪,自然就疏远了。有时候猫和人的关系,像人一样,也讲求气场相合。”
“商量什么?”
“比如……看看是否适合继续养?或者找更合适的领养人?我知道一些可靠的宠物送养平台。”池锦道,“他生活习惯怎么样?拆家吗?饮食习惯还好吧?”
“你上次带的猫粮对他很受用,对其他牌子兴趣缺缺。”
“是吗?看来它还挺识货,知道哪个性价比高。”
话一出口,她又懊恼地咬了下唇——又提性价比!
陈以声并未在意,反而顺着话题问:“你不是也对猫毛过敏吗?听起来很像行家。”
“之前我在狗咖兼职过,当时有个同事考过宠物训练师证,稍微了解了下。”
“读书的时候就经常兼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