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常去。”刑泽低低的声音顺着风飘来。
“我看过你冲浪!”牧听语扭回头笑着问,“你猜猜是什么时候?”
女孩细眉星眸,笑眼弯弯,脸颊透着自然的红晕,耳边垂落的发丝迎风飘扬,凌乱却自由,在阳光下犹如振翅的飞鸟。
刑泽侧过脸,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第一天。”
“对!”牧听语笑眯眯的,“你真聪明!后面好像就没见你去过了,冲浪难吗?”
“不难。”刑泽说,“你想学?”
“有一点点!”
“那就学。”
“咦,你教我吗?”
“教。”
牧听语好奇地问:“我看网上说一对一学冲浪贵的要大几百一个小时,真的吗?”
“差不多吧,上千的也有。”
牧听语有些咂舌:“那你是怎么学的?哐哐往里砸钱了?”
刑泽沉默了一瞬:“没有,我朋友是教这个的,没花钱。”
这还是第一次在刑泽口中听到“朋友”这个字眼,是关于牧听语所了解甚少的,他在石塘村以外的事。
她心里痒痒的,想多问几句。
可又想起刑泽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应该不喜欢别人对他问东问西的,只好努努力把话咽了回去。
刑泽见她沉默了下来,以为她在心疼钱,于是开口道:“我教不收钱。”
牧听语没想到他的脑回路这么清奇,当下就是忍了笑,故作严肃地板起脸:“不,我一定要给你钱。”
刑泽:“”
“你看房租你也不收,饭钱你也不收,还要免费教人冲浪,你也太亏了吧!”
“”
“——这样下去我只能做苦力还债了!”
“做什么苦力?”
“唔?”牧听语罕见地卡词了。
仔细想了一下,刑泽好像确实没让她干过什么活。
做饭、洗碗也是零星几次,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尝试未果,还没靠近灶台或水槽手上的东西就被一并拿走了。
唯一的体力劳动应该是每天上下楼梯。
她冥思苦想,觉得自己全身上下能使出来的技艺都没几个,拿手的画画更是无从施展。
在这里她的画跟一块窗帘有什么区别,窗帘好歹能遮光。
算了,刑泽看起来也不缺钱,生活动手能力更是不知道比她高了多少个等级,她还是别添乱了,到时候走之前一并给他转笔钱得了。
这么一想,她一挥手,非常自洽地说:“你看我这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还是不给你帮倒忙啦!”
刑泽低低笑了一声。
看她纠结半天的样子就知道憋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来,没想到还直接大大方方承认了。
他偏过头注视她。
女孩依旧是简单的t恤和宽松五分裤,阳光并不猛烈,在她的头发边缘镀上一层金边,远处就是白浪翻滚的海岸和湛蓝的天。
她双手支在车把上,神情轻松随意,完全没了刚来时候带着点拘谨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