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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2 / 2)

该庆幸的,可心底还是因她垂眸时的凄怆揪紧了。

他夹了一块蜜饵到岳溶溶碗中:“你爱吃的。”

韩子羡几人抿了下唇,齐齐转头看向上头,沈忌琛紧蹙了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靠进凭几,面色沉郁,嘴角溅起一抹冷意的弧度。

薛玉白却也愣怔了一瞬,看着那叠沁着清香的蜜饵,心头震颤,这是溶溶爱吃的,是巧合,还是嫖姚有意安排……

突然沈忌琛站了起来,一言不发面色冷峻地离开了房间。

岳溶溶双瞳一紧,几乎也站了起来,她不顾在场人的脸色追了出去。

薛玉白想抓住她,却抓了空,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愣怔片刻,就要起身,却被一只手按住了,抬头,是韩子羡,他依然地在岳溶溶的位置上坐下来。

“算了,玉白,别追了。”

薛玉白苦笑:“为什么嫖姚可以,我不可以?为何你们都向着嫖姚?”

韩子羡笑容微僵,他轻叹:“我们不是向着嫖姚,溶溶她……”

“溶溶未必会和嫖姚在一起。”他沉声道,“你们也知道溶溶的性子,她绝无可能为妾,即便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韩子羡瞄了眼一旁的孟嘉言,她正兀自品茶,似是没听到他们的交谈,怔怔看着薛玉白,语气有些不可思议:“她和你说的?”

“是。”

这倒是出乎韩子羡的意料,他以为,今日岳溶溶来了,那神色,是已经想好了。

如此一来,只怕又要多生事端。

岳溶溶追了出去,在园子的锦鲤池边看到了正在喂鲤鱼的沈忌琛。

他身姿萧萧肃肃,却透着一股冷意,令人不敢亲近,那些丫鬟只敢远远朝他行礼,多看一眼便惶恐地连忙离开。

岳溶溶想他的脸色大概也不太好看,走了过去:“你再这样喂下去那些锦鲤会撑死的。”她似恼的语气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娇。

沈忌琛的手微顿,没有转身。

岳溶溶已经走到他身边,看了眼他捧着鱼食盒的手,露出一点绷带的边缘在袖斓外,她眉心微拧:“痛吗?”

沈忌琛的心紧了一瞬,他偏头看到她脖颈处的颈环,牵出一抹嘲讽的笑:“你不觉得你的关心太晚了些吗?”他凉声道,“也是,忙着和玉白逛铺子。”

岳溶溶面色一紧:“他正巧在老师那,我们被老师责骂了,他才带我出来,去看了龙母诞,你是为孟嘉言受的伤,我都看到了。”她语声渐小,半垂眸间,捻了酸意。

“我们?”沈忌琛转身面向她,语声微沉。

什么“我们”?岳溶溶愣了一瞬,对上他乌沉的眼眸,才反应过来,急忙改口:“我是说我和他,你一定要纠结这个吗?不是你把我送去了老师那吗?他如今是我师兄,每日都会去老师那请安作画,有何不可?”

“师兄。”沈忌琛冷嗤一笑,“他每日都陪着你,真是用心良苦。”

岳溶溶感觉到他的讽刺,不甘示弱道:“是你先把我送去老师那的!”她生了气意,紧紧盯着他。

沈忌琛眸光压着情绪,眼底是无边无际的漆黑:“不把你送去那,难道带你进府吗?岳溶溶,你要以什么身份进府?本侯的未婚妻吗?”他笑了一声,溅起一点苦涩,“别忘了,是你拒绝了这个身份,为了曲烈山,欺骗了我,我说我们成亲,你是怎么回答我的?结果呢?”他眸光变冷,语声低沉沁着寒意。

“前两日还会虚情假意地陪着我,怎么这两日就陪着你的好师兄了?多做两日戏,你都懒得做是吗?”

岳溶溶心神动荡,拧紧了眉:“之前种种,你明知我有苦衷,前几日我也没有虚情假意……”

“够了!我不想听!”沈忌琛暴戾地打断她,手里的鱼食就要扔进锦鲤池,最终却转了方向,扔进了草丛中,撒了一地不见踪影。

岳溶溶胸口一闷,眼眶瞬间红了,蒙上一层水雾,声音紧压着却还是显出一丝微颤:“是不是我如今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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