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与那沈氏无冤无仇,平日里并没有起过任何冲突,做的最过分的不过是在一旁看过她的笑话罢了,白日里,怎么就经不住一身邪火去对付她呢。
倏地,一张无害的脸面闪人了脑海。
原来,竟是背后有推手,一步一步将她推入局中,而她竟毫无察觉。
毕竟,那张脸是那样的友善而无害。
方才,在沁园时哭得一度险些背过气去了,房思燕都没有怀疑过她半分,只以为当真如她婢女所言,一切都是凑巧罢了,那会儿子还觉得她们二人同病相怜,都倒霉透了。
而今,后知后觉缓过神来,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来。
也是,她与那沈氏无冤无仇,然而那一位,却是差点成为长房长媳的,她如何能不恨呢?
而一想到那位小小年纪,竟这般手段毒辣,房氏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了起来。
“人呐,就不该去够那些够不着的东西,早晚一日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人生三大悲,依我看,这世上最悲哀的莫过于……求而不得……”
这时,婢女将酒菜送了进来,陆靖行忽而抿着嘴朝着窗外某个方位怔怔看了一眼,幽幽说着。
话毕,举着酒杯一饮而尽。
却说川泽居。
回到川泽居后的沈安宁见白桃第一时间迎了上来,便忽而加快步子向她走了去,不多时,再次张开臂膀一把将人轻轻搂入了怀中,忽而没头没尾的喃喃道:“小桃,我赢了,我真的说到做到了。”
感受着怀中温热的体温。
沈安宁眼中渐渐湿润了,面上却笑得无比灿烂开怀。
这一次,我终于护住你了。
白桃被夫人突如其来的热情搞懵了,不过自夫人上回病好后,人越发开朗,白桃亦渐渐习惯夫人的开明热情,一时顺着她道:“好好好,夫人最厉害了,打遍天下无敌手行了罢。”
“所以,今儿个是在宫里比了哪些赛事吗,夫人夺了魁首吗?”
白桃一脸好奇连连的追问着。
便见春淇亦难得开怀大笑,难掩振奋:“今儿个岂止是赢了比赛,今儿个咱们夫人简直是旗开得胜,大杀四方。”
说罢,春淇将新晋的几个婢女一一唤进屋内,绘声绘色的给几人讲述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一切,以及方才在府里头打的那一场擂台。
春淇是稳重的性子,可是她今日被打了大脸,却被夫人替她亲自找回了场子,便也不拘着性子,只将今日夫人是如何在皇后娘娘的寿宴上在陛下和皇后娘娘跟前如何得脸,又是如何众星捧月般被其余各位夫人小姐攀附结交的,可谓凭实力亲自将几个月前那些传闻一雪前耻了。
再然后又是在回府之际,如何在老爷面前有理有据的讨伐以及明目张胆的维权的。
夫人再也不再是从前那个受了委屈便唯唯诺诺,敢怒不敢言,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的那个窝囊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