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衍昭默默提醒自己以后说话前一定要多加斟酌,免得造成不良影响。
听了崔衍昭这么说,王适安眸子里那刀一样的冷意才逐渐褪去,开始用一种满不在意的语气问:
陛下对臣说过,愿将万里江山让出一半。现在还不曾改?
崔衍昭毫不迟疑,坚定道:以后也不会改。
他可是要把全部都让出去的。
想到能顺利过渡政权,他忍不住就觉得心头一松,下意识露出轻快的笑意。
王适安看着,目光不由一凝。
崔衍昭容貌极其美丽,他第一次见到崔衍昭,就已经知道了这一点。
只是此时被崔衍昭看着,如此郑重而坚定地许以承诺,他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
就好像触及到了崔衍昭更深处的影子,如今哪怕崔衍昭没有这张美丽到世无其二的脸,他也会为崔衍昭心动。
这阵感情来得突然又奇怪,他也不是多细腻的性格,便不再多想,直接顺着心意把坐一旁的崔衍昭拉进怀里。
崔衍昭在心里默默叹一口气。
经历多了,他现在已经能平静面对王适安这种突然的行为。
但发现差点撞到王适安腹部,出于对王适安以及王适安的孩子生命安全的考虑,他还是努力往另一边偏了下。
王适安把他按在怀里,不再动作。
王适安很喜欢这样,每次崔衍昭都感觉自己是个大型玩具。
但挣扎也挣扎不动,只能认命这样子。
就这个姿势维持了片刻,王适安松开崔衍昭,抬手给崔衍昭整理因刚才一番动作有些散乱的头发。
整理着,他手指停在崔衍昭微微发红的颊边,满意地笑道:陛下之貌,甚美。
崔衍昭无言以对。
他觉得颜控就颜控吧,但也没必要颜控到这个地步,搞得他想发展正常的君臣关系都很困难。
这大概就是王适安的天性了,改不了。
眼看航程还有一段,崔衍昭主动问:大将军困吗?
困了就安静睡觉。
但是王适安反而对他说:陛下若是困了,就在此歇下,由臣照看。
全然是反客为主。
崔衍昭:不困。
他是真的不困,头一次出远门,而且还是要去敌国,想想就睡不着。
不过这样一直坐着也挺无聊的。
崔衍昭不想干坐着,于是问道:大将军可知道两人可行的游戏?
王适安闻言,思忖片刻,询问崔衍昭,樗蒲如何?
穿越已经有了段时间,崔衍昭对这个时代最流行的樗蒲游戏也有所了解。
和掷骰子差不多,只不过樗蒲一次是掷五片,每片分黑白两面,掷出五片全黑则是头彩,叫做卢。
规则挺简单的。
崔衍昭:那就这个。
王适安问道:是游戏就有输赢,陛下以何为注?
崔衍昭:
说真的,他想不出除了给王适安晋封之外,他还能给出什么。
但是晋封有晋封的依据,也不可能玩个游戏就决定了。
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用什么做赌注。
思考了半天,崔衍昭道:朕以为,友谊第一,输赢第二,赌注并不重要。
但王适安显然不这么想,已经自顾自定下了赌注,这样吧,臣赢一次,陛下便允臣与陛下同宿一次。
说罢,他从鞶囊中取出五枚扁杏仁状的骰子放在桌上,示意崔衍昭来投。
有了上次经历,崔衍昭立刻便明白王适安的同宿是什么意思。想到这,他已经不太想玩了。
这样下去他们的君臣关系是不能重归清白了。
但王适安捉着他的手,拿起骰子掷出。
四黑一白,雉。
除了最高等的纯黑卢采,也就是这个最高了。
崔衍昭不着痕迹地松一口气。
有这么个结果,大概率是不用答应那个同宿的要求了。
王适安总不至于欧到一举投出卢采吧?
但这个赌注还是太危险了,这次结束,他是不会再玩了。
崔衍昭投过后,就到了王适安。
王适安拿起骰子,行动间很熟练自如的样子。
崔衍昭直觉不太对劲,但又抱着一丝希望,觉得王适安应该没欧到随手头彩的地步。
少顷,五枚骰子落于桌面。
全黑,卢。
崔衍昭沉默了。
欧皇就是欧皇,完全无视概率。
王适安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的样子,手搭在崔衍昭肩上,再来?
崔衍昭连忙拒绝:不用,不用!
王适安的欧气让他害怕,他由衷担心要是继续玩下去,他以后每个晚上都要和王适安睡一起了。
他只想让君臣关系回到正轨,而不是在错误的道路上风驰电掣。
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