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牵豚而来,看其容颜,白净秀美,是姑布晚所爱的容颜。
不知为何,看到男子的第一眼,魏伯修就知道他是何人了。
定是那一片热心肠的徐朔了。
“你是谁?”徐朔看到魏伯修的第一眼,警惕如虎,手里牵着乳豚的绳子都攥紧了几分,“怎擅自闯人住处?”
乳豚念旧情,姑布晚走后,它好几日不吃不睡,险些把自己给饿死了,徐朔怕它想不开,只能每日牵着它来姑布晚的居地散步,也算是借物思人吧。
今日他如常牵着乳豚来姑布晚的居地,不曾想看到陌生之人从里头出来。
这陌生人身长八尺有余,威风凛凛,即使穿着常服,也不掩身上那股非凡的气势,徐朔看得心中恍恍惚忽,情绪闷闷,总觉得此人与姑布晚关系不一般。
魏伯修看向徐朔脚边的那头粉白干净的乳豚,倒是可爱的,但想到它被奸夫养着,面色渐渐沉寂,仿佛吹过的寒风,侵蚀了他的血肉血脉好,
他重新看向徐朔时,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捕捉到的杀气:“这是你的住处?”
“不是。”被盯着看,徐朔心中又没了主意,两道眼光,滴溜溜转个不定,如实回答,“是我一知己之住处,她不在,我便帮她看着,你到底是谁?”
看着?看着看着就收拾起来了,收拾着收拾着,便是要住下来了,魏伯修冷笑一声,握紧了拳头,果然不出他所料,他怀觊觎之心已非一日了,所谓的好心肠,都是为了进一步接近他的卿卿。
既然他这般爱收拾爱养豚,那好,便调他来长安,到上林苑里,一辈子都做个养豚官呵。
魏伯修一甩袖,走到徐朔面前停下,他两眼低低的,声音也低低的:“把修修给我。”
第46章
在徐朔的眼里看着,魏伯修是有疾于脑了,长着一具登登笃笃的身子,看着凶猛,以为是提刀能杀人,举斧可劈柴的男子,却不想会做出与个生人争夺乳豚之事,行为举止格外诡异。
既然有疾,他就宽宏大量,不去和他争吵了,徐朔想了想,道:“公子也是牧豚之人?可是一不小心,自家乳豚走失了?公子莫要着急,与我细细说说那豚的模样,我帮你一起找找。”
徐朔觉得魏伯修脑子有疾,魏伯修觉得徐朔假模假样,忒会伪装,不屑地嗤笑一声后,伸手就去抢绳子:“说了,把修修给我。”
在魏伯修的手触碰到绳子的那刻,一直静静在徐朔脚下看热闹的乳豚仰天嘶吼一声,粗圆的四肢交替悬空,一溜烟就跑到徐朔身后躲避去了。
乳豚的第一主人是姑布晚,姑布晚不在,它不得已认了第二个主人,而这第二个主人就是徐朔。
姑布晚在南阳的时候,曾对乳豚说过,身为一只吃起来美味钻腮的豚,是不可以随便跟别人走的,随便跟人走了,那么会被杀了去端上饭桌供人食用,最后连骨头都不剩。
乳豚聪慧,听得懂人言,记忆甚好,也是个认主的,记下姑布晚的嘱咐后,从不会随便跟着人走,也不会随意被人牵走,所以它见魏伯修这个生面孔来牵自己,眼睛瞪得圆溜溜,吓得如上断头台。
它在这个世间上有得吃有得喝,日子过得
自由无束,可不想就此被端上案桌为食。
乳豚的躲避是在嫌弃,气氛蓦然一僵,魏伯修浑身的血液渐渐凝结起来了,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的,脸色也随之愈来愈黑沉,满是阴霾,鼻尖冒出了汗珠,冰冷的眼眸里透出的光不再是暗含不屑与嘲讽了。
被一只乳豚当着奸夫的面前嫌弃厌恶,他不自在得脑子翕翕发热,难堪得无地自容,想钻到缝里去了。
徐朔没有防备,好在乳豚认主,这才没有被夺了去。
娇养了这么些时日,也不算浪费感情。
一个人再宽宏大量的也不是没有底线的,这只乳豚对徐朔来说无异于珍宝一样宝贵,他和姑布晚没有情词往来,是唯一的往来就是这头乳豚了,哪里能容忍有人了夺去。
徐朔把魏伯修当成偷豚之人,气得四肢颤抖,牵着乳豚往后躲避几步,怒之以目,怪其无礼:“我不知道你是何人,但若你再如此无耻,休怪我不客气。”
徐朔言之色甚怒,魏伯修见之,颇不以为意,盯着乳豚转而道出自己的身份:“我是楚姑娘的丈夫,如今带走她养的乳豚,为何无耻?”
“你?”徐朔吃惊疑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魏伯修,见他睫长而面貌俊美,身材孔武有力,不说有三十,也有二十六七了,姑布晚才十四岁,二人年齿颇不相若,魏伯修再大个几年,都能生个姑布晚出来了啊。
难道这魏伯修体貌虽伟,实系童年之龄,不过十八而已?
但就算如此,姑布晚说过了,自己并未许字他人为妻,怎可能有夫,过起那花愁柳怨的日子了?
真是厚颜无耻之徒啊,夺人心爱之物就罢了,还诈为人夫,徐朔想通了以后气得话都说不动听了:“人模狗样!也不引镜照照自己庚齿多少了,就算你是楚姑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