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违规现象。
刘台长解释,这一段不是他们拍的,但流传很广,很多媒体都用过,他们没有拍到包材厂的违规记录,所以这段重要素材一直留着。
这仅有的一段成了报道的重中之重,橡胶厂等更严重的违规现象却被剪辑得占据较小的篇幅。
岳迁问为什么会这么剪辑,刘台长说,这是新闻报道的常规手法,关勇夫是第一个去湘永镇建厂的老板,他本人社会影响也最大,从他入手,会热度最大化,人们才会关注。
刘台长还强调,大的电视台都是这么做,这也是他们从“民之眼”取经学到的。
工厂撤出后,板龙市电视台还跟进报道了一段时间,而关勇夫跳楼自杀,是刘台长没有料想到的。他遗憾地说:“我们也不希望看到这样,客观来说,他是补偿做得最好的,他其他厂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我们也没有参与报道。他不是被我们逼死的。”
“关勇夫的厂真的违规了吗?”岳迁问。
刘台长犹豫了会儿,“你也看到了,那个李主任……”
岳迁说:“除了李主任,还有吗?”
刘台长摇头,但强调他们的报道没有问题,素材都是真实的,关勇夫的死不是他们的责任。
岳迁问:“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进行报道前后,有美朱集团的人参与吗?”
“这绝对没有!”
“那‘民之眼’呢?有指导过你们吗?”
刘台长回忆片刻,“魏老师给我打过电话。”
“他说什么?提供报道思路?”
“那倒不是,他看到我们第一期报道了,来鼓励我,说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坚持,不要屈服,可以找他帮忙。”
刘台长痛陈当时的麻烦,橡胶厂的老板以前在道上混,三教九流什么都来,一会儿请台长吃饭,一会儿死亡威胁,节目组差点没顶住。而魏晋的鼓励就像一支兴奋剂,让他们这群媒体人再次看到了理想的光芒。
事实证明,那老板不过是纸老虎,在舆论、民意下,很快夹着尾巴跑路。
岳迁看完所有素材,“其实经过专家评估,关勇夫的厂根本不必关,是吗?”
刘台长点点头,“是这么回事,但当时民意都那样了,他不走能行吗?我们也只能顺着民意来报道啊,何况有工人生病是事实。我觉得湘永镇现在也挺好的,没有污染了,大家能出去打工就出去,也不是非要一辈子守着家乡。”
岳迁又问了问李主任的情况,刘台长说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但这个人吧,他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
“他是关勇夫亲自选的骨干,最初的一批,一直跟着关勇夫干,听说脾气很好,处处为工人着想,按理说不该出现违规情况。”
刘台长对工厂做足了功课,采访过不少李主任的同事,他们都说他认真负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性格大变。最后刘台长得出结论,应该就是包材厂被查,李主任压力太大,且不知道前途在哪里,人在那种情况下,难免浮躁慌张。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为了节目效果,故意让他这么做?”岳迁问。
刘台长愤怒道:“你是说我们造假?不可能!”
“不一定是你们。”岳迁想了想,没有继续说,而是将李主任这条线索反馈给了成喜。
同时,在湘永镇,警方在核实失踪人口中发现,去年魏雅画拜访的家庭和他们走访的家庭高度重合。
第65章 缄默者(30)
魏雅画从一个姓张的家庭租了一个小院子,但并不是一直住在那里,时常以找灵感为由,去其他家庭借住一两天。她的面相一看就是那种无害的乖乖女,又有钱大方,性格开朗,加上在学校代美术课,她去的那些家庭都愿意接待她。
这户姓张的家庭只剩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妇了,他们原本有个女儿,后来出去打工,接受了什么原生家庭是不幸的根源这类思想,觉得自己穷、过得不好,都是父母造成,愤而与他们断绝了关系,十多年没有音讯了。
夫妇俩起初痛不欲生,想不通,还差点寻死,现在想通了,穷也许的确是天大的罪过。女儿不认他们就不认吧,好好活着就行。
魏雅画问了很多关于他们的女儿小张的事,夫妻俩回忆得很是心酸,但时隔多年,能和陌生人聊起女儿,他们又觉得很欣慰。当时他们只当这个房客爱聊天,可能搞艺术的都这样,如今面对警方的问询,他们才意识到,魏雅画似乎也是在调查女儿。
其他被魏雅画造访的人家,交待的情况和张家夫妇类似,不是儿子走了不回来,就是女儿走了不回来,在他们彻底断绝音讯之前,都和父母摊牌过——恨他们穷,恨原生家庭的无用。
魏雅画看似站在他们一边,安慰他们,但聊天的重点似乎在他们去哪里打工、消失之前和父母说了什么,以及,魏雅画多次主动提到美朱集团,问他们子女是不是和美朱集团接触过。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关勇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