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你再买点防腐剂加进去?”
“你可千万别听他的,防腐剂这东西你又掌握不好用量,万一你到时候一不小心加多了,把你奶奶的身体吃坏了怎么办?”
“听我的,你直接去买几包苏打饼干压成粉片,苏打饼干里面都有添加防腐剂,开封之后,两三个月都不会坏……”
听到这里,年轻男人猛地一拍大腿:“好主意!”
他当即拿出手机,拨通了他大伯的电话,把这个好主意告诉了他大伯。
挂断电话之后,他才想起来他还没有感谢牧兴怀他们呢。
于是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来,牧医生,各位,抽烟。”
牧兴怀:“谢谢,我不抽。”
有几个病人家属笑着接了一根,夹到了耳朵上。
年轻男人最后再次看向牧兴怀:“牧医生,你看我该付你多少诊费?”
牧兴怀:“诊费就不用了,我一没给你看病,二没给你开药。”
“不过,祝你成功。”
年轻男人咧嘴一笑:“那就借您吉言了。”
牧兴怀随后就喊道:“二号。”
几乎是同一时间,院门外,吴翰林和一个中年男人推着一个老爷子走了进来。
那名中年男人瘦的厉害,他穿着一件短袖,右边的眼睛里几乎看不到一点光芒,左手手掌也是空的。
但是和轮椅上的那位老爷子相比,他看起来还算好的了。
那位老爷子不仅瘦得都脱相了,他的肚子还肿得很大,比怀胎六个月的孕妇还要夸张。
所以看到他们之后,不少病人和家属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吴翰林随后就走到诊室门前,从门上撕下一张便利贴。
只见便利贴上用红笔写着一个‘十’字。
这就是他们的号了。
再然后他朝着坐在客厅门口的一个老爷子走去:“老叔,麻烦问一下,现在里面看到几号了?”
老爷子:“才刚刚看到二号。”
吴翰林:“谢谢。”
而后他拿着两条凳子回到中年男人身旁:“伟泽,我拿的号是十号,里面才刚刚看到二号,我们恐怕至少要先在外面等上一个小时。”
所以中年男人也就是翟伟泽可不正是他的那位同事,而坐在轮椅上的老爷子,也正是翟伟泽那身患肝癌晚期的父亲。
“没事。”
翟伟泽不仅不觉得麻烦,反而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会儿来这家中医诊所看病的人越多,就说明这家中医诊所越靠谱。
而后他一脸感激的看着吴翰林:“翰林,最近真是太麻烦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听他这么一说,吴翰林忍不住看了一眼轮椅上因为极度不适,虽然强行打起了一些精神,但依旧萎靡不振的老爷子,叹声说道:“没事,毕竟我刚调到分公司那会儿,你也帮了我不少忙。”
说着,他把其中一条凳子递给翟伟泽:“坐着等吧。”
翟伟泽:“好。”
坐下之后,翟伟泽习惯性伸手摸向上衣口袋,想要摸出一根烟来,缓解一下紧张和低落的情绪。
但是下一秒,他却摸了个空。
他这才想起来,自从他父亲病了之后,他就把烟戒了。
毕竟一包烟也要十几块钱呢。
所以都是他没用。
如果十年前,他没有一时兴起跑去爬山,就不会被一颗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弹丸打伤眼睛,也就不会为了保住这只眼睛,耗尽了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
结果最后他也没能把这只眼睛保下来。
以至于现在他父亲得了病,他却救不了他——
吴翰林是一点半的时候给他打的电话,他当时正在公司里加班。
吴翰林说,他帮他问了一下他的那个前段时间被松市政府评为见义勇为义士的中医朋友,他的那个中医朋友说,他知道一张方子,或许能够帮到他父亲。
但是他的那个中医朋友也说,他以前没有治疗过癌症病人,也没有多少把握。
所以翟伟泽考虑了几分钟之后,最终还是谢绝了他的好意。
因为如果到时候治疗又失败了,那他不仅帮不到他父亲,还会让他父亲遭更多的罪。
但是挂断电话之后,没由来的,他突然有些不安。
这股不安在两点钟的时候几乎达到了顶峰。
鬼使神差的,他冲回了家。
结果就正好撞见他父亲想要喝农药自尽的场景。
他才四十岁,已经没了一只手,没了母亲,没了一只眼睛,他不想这么快就连父亲也没有了。
所以情急之中,他想到了吴翰林的那个电话。
于是他骗他父亲说,他的领导吴主管给他介绍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姓牧的中医大夫,那个牧大夫虽然很年轻,但是他手里有一张他祖上传下来的治疗癌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