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一看,就见金毛手举一块木牌,上面刻着一行字——殿下,这些孔洞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好些兽人们都跟下来了,发现褚清钰盯着石壁上的孔洞看个没完没了,也好奇的看过去,很快就觉得眼花缭乱。
盯着这些孔洞看久了,不管转向何处,都仿佛看见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洞。
有些兽人忍不住揉搓手臂,觉着难受极了。
见褚清钰似乎真的从中看出了什么,他们实在耐不住好奇,见金毛拿着一块刻着字的木牌游下来,也跟着靠近。
褚清钰飞快在木牌后面刻了几个字——壁上有画。
褚清钰将木牌递回给金毛,一群兽人立刻凑上来看,眼中的迷茫更甚。
符磬若有所思的游远,盯着壁画,蹙紧眉头,过了一会儿,忽然睁大双眼,恍然抚掌。
这么一会儿功夫,褚清钰已经看完了石壁上所有的壁画,这才发现,那群围着看画的兽人就在不远处。
他和方凌仞在不知不觉间,绕了石窟一圈,清理了一圈的石壁,来到了那张有头戴高冠,身披长袍的人,一手举起一根长杖,一手托起一个圆球,面前跪倒了无数人的画像前。
他们绕着石壁游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褚清钰看完这些壁画,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自那天枢星海的壁画浮现之后,之后的所有壁画,几乎每一幅,都与星海有关。
画依旧是一层浮在上,一层沉在下方。
上方是没有树木的荒芜之地,下方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星海。
斗转星移,星点变化,无数黑线交错其中,仿若蜘蛛编织了巨网,将一切收入囊中。
那只眼睛逐渐变成了重瞳,再后来,目中又生新目,在一个眼眶中,显得十分拥挤。
从始至终,它都是眼睛,没有化出口鼻耳朵,也没有化出脑袋和身体。
它似乎不需要这些,早在进化期间,就已经将没必要的东西舍弃。
直至石壁上的最后一幅画,它依然只是眼睛,只是那目中似乎蕴藏了许多东西。
与在星海中看到的第一只眼睛相比,少了清明干净,更显诡谲怪异。
它应该是想成神的,不然它也不会让任务者唤它做主神,可它却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不似妖,不似魔,掺杂了诸多浊气的东西。
它用黑线缠住了那些星点,又似乎被无数星点缠住。
眨眼之间,可以看成是它掌控了一切,也能看作是有锁链从四面八方来,死死地缠着它,让它无法逃离。
待回到最初的那幅画时,褚清钰才重新看到了人。
其实,在那天枢星海图出现的那一刻起,这个洞窟,这一方世界,就不仅仅只是一个隔绝在灵溯界之外的世界了。
壁画明显不是最近刻上去的,它应该在很早之前就存在了,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主神在很久之前,就来过这个地方?
他在这里做了什么?
画中的树已经枯萎了,而这个世界正好就有一棵被兽人们奉为神明的树,这难道只是一个巧合么?
褚清钰沉思许久,余光瞥见一抹灰影,又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这分明是和主神有关的事,方凌仞方才为何会显得那样不安?
这些壁画上明明没有一样,与方凌仞有关,甚至连一只兽类都没有。
难道他们看到的壁画不一样?
褚清钰心里这样想着,便传音问了。
方凌仞:“我看到了星空,怎么了?难道你看到的不是这些么?”
褚清钰:“是这些,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这壁画还有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
方凌仞:“要说异常,还得看那浮于上层的画吧,那些星海感觉太遥远了。
浮于上层的画,似乎才与这个世界有关,你说,下层的画,会不会只是一种障眼法?”
褚清钰:“仔细说说。”
方凌仞:“你看,这些壁画,一开始就是在描述一棵树从种子成长起来的故事,先是几个人在培育这棵树,之后就是一群人在树下祈祷。
可自那树枯萎之后,浮于上层的画,就只剩下一片荒芜贫瘠的土地。”
方凌仞拉着褚清钰游到了那幅画前,“你看,从这,一直到最后一幅壁画,都是如此,一直没有改变,所以我们的目光就完全被下层的星海吸引了,一直在看星海。”
褚清钰点头,“所以呢?”
方凌仞:“这或许是在告诫后人,一旦神树枯萎,这片土地就会变得荒芜,再也无法焕发生机。”
褚清钰:“你该不会是想说,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方凌仞:“……”
这话是对的,可显然和眼前的壁画对不上。
不过方凌仞的那句“障眼法”,倒是提醒了褚清钰。
为何一幅画要让人看出上下两层图,其中一层看起来可有可无,总不能是为了向后人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