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拖着只会伤人伤己。”沈砚之叹息。
风大了点,沈砚之擦了擦手上残留的饲料,将手插进大衣口袋里,瘦削的下巴藏进毛衣领里面,精神恹恹。
看起来疲惫又厌倦。
苏鹤声抬手替他拢了拢大衣,沉默了片刻,说:“我给陶主任打了电话。”
“……”
“他说你没有去体检。”
“……”
“前年两次体检,你也没发给我看。”
沈砚之没说话,眼眸幽深,情绪却苍白茫然。
跟拍在湖对面架着摄像机,正对着他们,沈砚之看过去,正脸正好框进摄像头里。
他盯着那团黑色:“身体是我自己的,该怎么处理,我自己有数。”
“以前你不是这样说的。”
“很重要吗?”沈砚之打断他,撩起眼皮扫了眼苏鹤声的脸,继续道,“你还不明白吗?为什么总要跟我谈以前呢?”
“你一直活在过去吗?”沈砚之问他。
又垂着眼,心道,倘若他允许自己一直活在过去,那他早就活不下去了。
虽然现在离这个结果也不是很远了。
这两年的纠结和痛苦,不过是给了他拖延生命的时间。
变数不是只有一次,却挤在一起,像海啸般淹没沈砚之。
苏鹤声眼神沉沉,暗淡失色,执着于沈砚之的确切答案:“哥,是不是我做的不好?”
“……”
“和你没关系。”沈砚之屏住呼吸。
很少有已经闹到离婚这一步的伴侣,是没有憎恨的。
只是沈砚之想,大概是这些年倾注于苏鹤声的爱意已经透支了他,所以现在怨怪时,总会被那些感情压制住。
事到如今,他只想自己走的时候,不给苏鹤声留下念想。
也好过给他留下一堆麻烦事儿。
交谈无疾而终。
苏鹤声想不通,为什么他哥现在变得像个刺猬一样,在他面前总是不说真话。
表面上搪塞过去就算了事。
仿佛已经不在乎任何事情。
他回到卧室,手机叮咚叮咚响着,是正在拍摄的那部戏的男主发来的信息。
一条是一个小时前发来的,一条是刚才。
林理(男一):【苏导,咱们的戏什么时候开拍哦,我都等了好久啦……(可怜兮兮jpg)】
林理(男一):【苏导,怎么不回消息嘛……又生病了吗?】
苏鹤声只看了眼,皱了皱眉,没回信息。
他打了通电话给副导演。
那头一接通,就火急火燎地开口:“哎呀苏导,我刚想给你打电话来着,你又上热搜了!”
“因为什么?综艺?”
“因为——什么?什么综艺?你要拍综艺吗?”
苏鹤声汗颜:“到底什么事?”
“哦,你上热搜了,怎么回事啊?你真潜规则林理了?”
“什么意思?”苏鹤声的眼神骤然凌厉起来,眯了眯眼。
卫生间门响动,沈砚之洗完澡出来,见人在打电话,于是又转身向浴室。
苏鹤声抬声:“等等。”
随后两步跨过去,拉住沈砚之,说:“坐会儿先。”
那头副导不明所以,喊道:“哎呀都这时候了哪儿还坐的下呀!”
“没跟你说话。”苏鹤声语气已经透露着不悦,“好好说,什么情况。”
“就是林理啊,他给你发消息,怎么这么暧昧?你允许的?现在热搜上都是你俩吵绯闻的事儿!”
苏鹤声挂掉电话,翻开微博看了看——林理截了一张聊天记录发了微博。
都是今天的。
只是从林理的角度出发,确实很暧昧。
苏鹤声一窝火,他连信息都没回都能陷入这种桃色新闻里。
这些人真是闲的蛋疼!
越看,苏鹤声的眉心拧的越紧,沈砚之叹气,拉开他的手:“你先处理工作,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苏鹤声看了眼沈砚之,只说了句:“晚上等我一会。”
而后转身就走,往节目组那儿去。
协商好后,他临时买了机票,飞往剧组。
沈砚之最近不大好,心情,精神,身体,都不大好。
他失眠越来越严重,严义虽然答应给他开止疼片,却不同意给他安眠药。
只说让他放平心态,什么都不要想就能睡着。
沈砚之也觉得奇怪,按理说,他现在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怎么还会思虑良多以至于难以入眠。
只是这一夜注定难眠。
凌晨一点,沈砚之被剧烈的胃痛惊醒,烧灼过后的痉挛令他扛不住,辗转几番后,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到卫生间吐了一通。
胸口的恶心感不断攀升,他难受的要命,一只手撑着盥洗台,一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