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凝碧便退出去休息了。
沈寄早就睡得昏天黑地的了,连魏楹上床从她身上翻过去都不知道。
魏楹手枕在头下想着,是什么人想要往他的后院安插人手呢?
看来对这府里的情形很是了解啊。
如果不是凝碧留心到了,阿玲又知道自家继母什么德行,不避嫌的说了出来,这事可就麻烦了。
阿玲的继母虽然只是个做短工的,可她的女儿却是女主人身边颇为得脸的一等大丫头。
这内宅的规矩,什么人能进二门,什么人能进正房都是有严格的规范的。
可如果阿玲的继母过来找她,说不得就混进了二门,甚至混进了他们的正房。
如果趁人不备拿了沈寄什么贴身的东西出去,那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是有人在惦记小寄,还是有人趁机给她下套子要污蔑她不贞?
之前镇国侯府小侯爷那事,就是个没法说清楚的事。
如果再传出什么流言,小寄就危险了。
族里那些老冬烘说不得要逼着她一死以证清白,或者是逼着自己休了她。
会是二夫人所为么?
还是那小侯爷还在贼心不死?
魏楹把沈寄揽到怀里,她自动找了个熟悉的舒服的位置靠着,继续酣眠。
这可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总之不管是谁,这事得查清楚了。
第二天沈寄也知道了这个事,也产生了和魏楹相同的两个怀疑。
她想了一下,“都有可能!时间过了这么久,二夫人想必是听到风声了。如果是她恶毒的设这个陷阱给我说得过去。是小侯爷也说得过去。虽然七皇子担心被连累出面压下了整件事,但是他被我踢了那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万一真被他拿去我什么贴身的东西倒打一耙,说那天是我跟他私会,他的仇就全报了。好险好险!顾妈妈,内宅子你再多上点心,一点疏忽都不能有。决不能让不该进二门的人混进来了。”
顾妈妈在旁边听了也是冷汗泠泠而下,女人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
“奶奶放心,老奴省得。一定监督门房看好门户。”
“还有挽翠跟阿玲。丫头们是分作两班,你们两个分别是一班的领班。每日里我的东西送去洗衣房再送回来的,还有盒子里的首饰,甚至我随手写写画画的东西,你们都必须清点好心头有数。”
“是,奴婢省得。”
顾妈妈又道:“奶奶,那位”她用手指指姹紫住的那个方向。
“告诉采蓝,盯好,一步都不要离开。就是她不在,也得有信得过的小丫头跟着。”
凡事有利必有弊。
他们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别人也可以利用姹紫动一些手脚。
她也是可以直接进内宅,甚至是排了班次值夜的人。
“不用排她值夜了,安分守己的呆着就成了。”
晚上睡觉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外头值夜的必须是信得过的人。
“是。”
顾妈妈想了想道:“洪总管的家人从老宅上京来了,等会儿想必就要来给奶奶磕头请安的。在京城他们一家子光靠洪总管一人的月例是不够好好过活的。到时候一定会请求在府里当差,要怎么派差事呢?”
顾妈妈的意思沈寄懂,洪总管当然是值得信任的。
可是他的家人才刚来,还不能放到要紧的位置上去。
尤其是他的大女儿如今成了二夫人儿子的通房。
而且还得委婉提醒一下洪总管,不能把他管辖的事告诉他媳妇儿。
这事儿就找他的亲外甥去办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