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江老太走过来吩咐她道:“你身体不舒服,天又冷,这瓜寒,少吃点,别半夜又哭又闹的。”
话里听着嫌弃,但透着浓浓的关心,林霜心里感动,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知道啦奶,吃完这一块就不吃了。”
江老太没好气道:“平日看着好端端一姑娘,怎么说病就病,连我这老太婆都不如。”
萍儿挤进来道:“奶不要说姑姑啦,姑姑每天忙着挣钱很辛苦的,辛苦了就会生病。”
江大嫂笑道:“瞧瞧,这小丫头还知道护着人。你姑姑不能多吃,小孩子也不能多吃。”
江大郎和江大嫂在这儿帮忙,冬至有空也会跑过来一起玩,这会儿捧着瓜在吃,跟着插嘴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多吃两块。”
江大嫂敲了她一下:“有你什么事,让你在家带着弟弟妹妹你不带,到处疯跑,晚上回去看你奶不收拾你?”
“略略略,”冬至吐着舌头,“反正她追不上我,打也打不着,骂我我就当听不见就是。”
江大嫂根本就拿自己这个女儿没办法,只能看着江大郎。
江大郎道:“你别看我,我说不得她,说她两句她就要跟我干架,回头爹又说我打孩子,我招惹不了她。”
这时,屋那头江怀贞叫着冬至。
冬至一听她的声音,嗖一下就站起来,朝屋里跑去。
江大嫂挑了一下眉:“倒是有个能治她的。”
旁边几个工人趁着吃瓜,又聊起了冯二的事。
“听说那牛黄卖了二百两,刚拿了银子,就在城里买了两套房子,又添置了马匹,还买了一头小黄牛,这钱就花得差不多了。”
“花出去了也好,要不然那么大一笔钱放家里,可遭人惦记呢。”
“那天他和张家对峙,帮他说话的,他回来后,全把人请家里面去,好好招待了一顿,还送了不少好东西。我公爹那天帮说了两句话,他给送的一袋五十多斤的白面,还有十斤肉,外加一匹布,我看还挺厚道。”
“我们家也有,好像村子里就张家和张姓的亲戚没请,现在那些人都悔死了。”
“他们只后悔没有拿到那头老牛,要不然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的就是他们家头上。”
“得亏是冯二保住了那头牛,要不然咱哪里能沾这个光?”
“说到头,还是得亏霜姑娘,要不然冯二哪里能知道那牛肚子里有好东西,更别提她还帮忙请了薛大夫来。”
林霜在旁边收拾着木屑去烧火,听他们议论自己,只是笑笑,并没有插嘴。
冬至屁颠屁颠跑去堂屋,见到江怀贞正在用网兜装着一个寒瓜,问道:“姐,你叫我?”
“和萍儿拿这个去大花小花家,说霜姑姑送的。”
跑腿的事情冬至可愿意干了,江怀贞给她塞了个铜板道:“去吧,不让你白跑。”
冬至忙道:“不要钱。”
“拿着。可不能因为你是小孩子就随意使唤,帮忙是一回事,做工是一回事,一码归一码,我可不能欠你人情。”江怀贞道。
“给姐做事哪能记人情。”
“啰嗦,快去。”
冬至嘿嘿一声,收起铜板,提着沉甸甸的瓜,冲着外边的萍儿喊道:“萍儿,去大花家喽。”
上次霜姑姑雇她和几个小伙伴盯着林满仓,她一天拿十文钱,匀给小伙伴们一些,还能剩五文钱呢。毕竟她还要放捕鼠器,自然是要拿大头。
蹲了几天,现在都攒了三十文钱了,加上过年爷奶和外祖家给的压岁钱,等年底就能攒一笔,小金库满满的,想想就觉得开心。
新房那边的萍儿听到她说去大花家,撒着腿跑过来。
直到傍晚,工人们都回去了,林霜也收拾着弄晚饭。
刚把米淘了放到炉子上,屋外来人了。
竟是冯二和许蕙姑夫妇俩。
前些日子他们来做工,江老太自然是认得,见他们驾着马车来,从车上扛了一堆东西下来,米面、布匹,还有一筐子的腊肉。
最后还牵了一只羊。
人家送厚礼上门,江老太嘴角压都压不住,口里却说着客套的话。
“这是做什么,咋地还牵着羊来了?”
“霜姑娘可是帮了我们大忙,给银子她不愿拿,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点吃用的,你们可千万别嫌弃。”
许蕙姑接着道:“先前老早就听老人家唠叨着想吃羊肉,我们家正好养了几头羊,这头养了两年,正是肥美的时候,啥时候想吃便杀了吃。”
林霜和江怀贞走到门外,见这一堆东西,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刚才听他们村的人说了,村子里但凡跟他们没有过节的,他们都送了礼,既然都送过来了,也不好让人给牵回去。
主要是老太太高兴着呢。
于是也只好笑道:“真是让你们破费了。”
“这说的啥话,”冯二搓了搓手,“都是些不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