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来吵架的!”
站长一发火,这下几人都老实了。
梅锦也默默停住了眼泪,当眼泪对自己有用时要多流流,但要是会让人感到烦躁,那还是赶紧收起来吧。
说是让高站长调节,其实就是和稀泥,毕竟站在领导的角度,一个是自己的副手,一个是自己亲自要求借调过来的人才,哪一个都不好惹,哪一个都不好劝,而且全靠嘴说,无凭无据的,还能让其中一人给另一人道歉吗?
不过不管怎么样,梅锦一开始的目标倒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达成了,那就是辛苦写的方案被人认真对待了,虽然过程曲折又恼人。
事情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梅锦心里也很不爽,只能说职场就是这样的,如果不能保证自己的不可或缺性,领导是不会为了一个人得罪另外一个人的。
她跟赵大姐手挽着手出去,经过周慕云时瞪了一眼。
周慕云也冷哼一声,进到自己办公室,反手将门关上。
赵大姐安慰梅锦:“你别放心上,他这人就这样,大家都不喜欢他,只是不跟他一般计较罢了。”
“我真就没见过这么小肚鸡肠的男人。”
赵好拉着她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我之前听到过一些事,说不定就是他这种态度对你的原因。”
“什么事?”梅锦就说,明明两人从没有见过,怎么周慕云能对她产生这么大的恶意。
“我听说啊,你没来的时候,他想把她妹妹弄进来,听说他妹妹今年刚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要是能进咱文化站对他们来说不是挺好,但文化站不缺人,高站长就没同意,结果谁知道没过几天你就来了,估计他就怨上你了。”
“哎?”梅锦震惊地看着她,原来清高的周慕云也不是真的清高啊,“可我也只是借调过来,又没挡到他妹妹的路,怎么能怪到我身上?这人真是奇怪。”
“谁说不是呢,我们私下里都说他是读书读傻了,一点不会人情世故。”
“人家哪里是不会人情世故,只是咱们不配得到他的人情世故而已。”梅锦撇撇嘴,看得透透的,人家对待领导和对待她们可不是一个嘴脸。
晚上回到家,还没等她把今天的事告诉梁满仓,梁满仓就先过来问她:“你跟周慕云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梅锦有些惊讶,“我正想跟你说呢,那个周慕云真是讨厌,面上瞧着还是个正派人,其实最小心眼了。”
“这事我听同事说的,消息传得多块,现在估计大家都知道了。”梁满仓瞧着她愤愤不平的脸,心稍稍放下些,还有心情吐槽,应该没受太大委屈,“到底怎么回事,你跟他之前不是互不搭理吗?怎么会突然吵起来。”
“我倒是想跟他互不搭理,但问题是他是我上级领导呀,我之前那个方案,写得多仔细,点灯熬油地写,结果他看都不看,留着压桌角。”梅锦翻个白眼,越想越生气,“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针对我吗?”
“为什么?”
“原因说出来你都不可置信,因为他觉得我抢了他妹妹的工作岗位。”梅锦将晒干的衣服抻平递过去让他叠。
“什么叫你抢了他妹妹的工作岗位,你不是高站长借调过去的吗?按理说借调,你的编制还在原单位啊。”
“就是说啊。”梅锦将赵大姐告诉自己的理由又跟他说了一遍,“虽然是赵大姐听说的,但我觉得这个可信度很高,要不然他怎么会无缘无故针对我,而且人家可不认为我是高站长借调过去的,人家觉得我是背靠你这颗大树,拼人脉,他比不过你,所以就恼羞成怒了。”
梅锦越分析越觉得这就是真相,感慨地摇摇头,“真没想到军区还有这种人,而且这种人竟然还成了文化站的副站长,所以还是要多读书考个好大学啊。”
“这又怎么说?”怎么突然跳到考大学上去了。
“你想啊,他要不是因为是名牌大学毕业,就凭他自己的能力,他能当上副站长吗?还不是学历加成。”梅锦振振有词。
梁满仓听得一愣一愣,但仔细那么一想,好像又有几分道理,他将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笑了:“那让知微上首都大学,全国最好的大学。”
“我看行。”两人说着说着对视笑出来。
自从发现周慕云的脑回路有些问题,梅锦就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生气了,毕竟跟个傻子还计较什么,说出去都被人笑话。
梁满仓又问:“那你的方案最后怎么解决的?”
“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从此以后我的工作就不找周慕云了,直接找高站长,这次的方案他看过后十分肯定,还表扬我了呢。”
梁满仓看着她笑:“倒也的确是件好事,不用再跟他接触了。”
知微这时候推门进来:“妈妈?”
两人眼角含笑看过去:“怎么了?”
“我牙齿掉了。”她张嘴龇牙,赫然一个小豁口。
梅锦有些惊讶地走过去,弯腰看了看她的嘴巴问:“掉下来的牙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