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an在虚空中握住林苟的脖颈,使劲收紧。
安置中国人的事情不能再出现任何差错,修利仔细问过,带林苟去了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修利:“…额,这是你的房间。”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翻译器说话,然后递给林苟看。
“你不是说这间窗户漏风?”brian在走廊站着,双手抱胸,没什么表情。
修利:“我会叫工匠来修。”
brian暗地看着林苟,闻言对修利摆摆手:“现在就去找人来修,我跟他有话说。”
修利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多少有点不放心衣着不整的中国人冒犯少爷。
眼下只能祈祷上帝,让他仁慈的天父保佑少爷能进行友好的国际交流。
他转身把手机塞到brian手里。
brian:?
修利:“翻译器。”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小桌子,窗和衣柜。
brian扫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安放臀部的地方。
他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林苟。
“今天发生了什么?”
昨天庄园主亲自下令,沃特管家一早忙于莱昂妮女士的到访,将林苟搬去西翼的任务交给两名男仆。
“我的衣服被他们拿走了,我没有别的衣服穿。”仆人房拥挤,林苟坐在床上,双腿岔开,双手交叉挡在腿间。brian站离他一臂距离处,那股味道在狭窄的房间里变得浓郁,林苟的呼吸,深一口浅一口。
霸道的香味压制了他呼吸的频率。
他的声音很小,对着翻译器补充:“我没有打人。”
“为什么?”brian看到林苟后背的撞伤,“他们对你动手了,不是吗?”
brian不信他没有想过还手,这个中国人无论有多精妙的演技也无法掩盖如同困兽眼里的不甘。
林苟犹豫着,磕磕巴巴的说:“他们是打了我,但他们是您的仆人。”
翻译器被brian握着手里,林苟要说话的时候,他会把手伸过去。
中国人看着瘦弱,肩膀的骨头凸显,像个撑起棕色人皮的骨头架子。
呼吸却很热。
brian抽回手的速度快了一点。
林苟从某一刻突然觉得空气重新流畅起来,压在头顶的视线收了力道。
尊贵的庄园主绕过床尾,打开窗户。
修利说的不错,这间房间的窗户的确有问题,长久无人居住的房间仍然保留旧时的窗撑,经年累月,现下已完全松动。
brian索性拿下来。
林苟双手拘谨的挡在身前,两人隔着一张单人床,面对面站着。
brian的视线和他的长相一样张扬,浓烈。
林苟赤裸的上身冒出无数鸡皮疙瘩,他想要环住胸口,不敢抬头。
比起被尊贵的天使先生看见这番窘迫,他宁愿跟那两个男仆打一架。
没有任何预兆的brian握着窗撑往前走。
冰冷的棍子从锁骨之间,沿着胸膛起伏的轮廓一直往下。
林苟心脏一紧,大力握住棍子的一端。
两人各握住一端,像达成某种默契。
brian的眼神迎上去,想要抽回铁棍,却被林苟抓的更紧。
这根冰冷、坚硬棍子唤起刻进骨髓的记忆。
它贴着皮肉,先是胸前一片冰凉,然后心口泛起一点痒。
恐惧消失,随之而来的酥麻顺着毛细血管漫到耳后。
他招架不住。
可在brian眼里,这是中国人第二次与自己正面对抗。
“如果你今天还了手,会被立刻丢出去。”
brian的少年音语气沉着,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他说:“这片属于布雷奇的土地上发生的任何事都需要得到我的允许,明白吗?”
他说完,动了动铁棍,示意林苟松手。
冰凉的触感再次霸道的顺着原定路线,顺直往下,像伊甸园的那条充满邪念的蛇。
棍头落在林苟腰间的床单,巧妙的停下。
这个动作巧妙的停下,昭彰着对方可以随时解下这片单薄的布料,也可以维持林苟的体面。
林苟呼吸暂时,下意识抬手,对上brian眼睛又不敢动了。
在这个庄园里做一切事情都要得到主人许可。
这是大西洋彼岸,这座陌生庄园的规矩。
他不再是沙岛渔村的林苟。
他得遵从。
brian好像猜到他在想什么,轻声问:“懊恼?”
“没有。”林苟否认,摆摆手说:“以前在海边,我们常常只穿短裤。”
“像这样这没有什么的。”他指了指自己赤裸的胸膛。
嘴上说寻常,身体忍不住后退,他依然畏惧着那根铁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