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苟又表现的很正常。
他们当晚没有回贝加,在伦敦的高级公寓一直做到黎明。
brian用力的想,除了林苟不想对外表明和自己的关系,他想不到林苟生气的理由。
而林苟刚刚对同学的解释佐证了这一点。
“难道你想公开我们的关系?”林苟背对着他,微微偏头,他对brian的思考逻辑毫不意外,思考一会儿,他道出沉重的一句:“untilnow?”(现在才想吗?)
brian:“ijanttocelebrate”(我只是想为你庆祝)
“我知道。”林苟冷静的回答。
“你生气了吗?”brian问。
“今天是很开心的一天,我不会生气。”林苟缓缓转身走向他。他的体温暖烘烘的,brian抬手牵住他,林苟立刻用拇指摸了摸他的手背。
“我们不是朋友,也不是亲人。”林苟的心脏被狠狠被敲击着,“而且,我签了保密协议。”
他笑起来:“违约金很贵我赔不起,仅仅是对外介绍一次与你的婚姻关系就要面临590万英镑的处罚。”
上层阶级保密协议像连环套,环环相扣之间掺杂着狠厉的违约条款,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防止林苟利用与布雷奇家族的关系,损害brian的利益。
即使是今天brian依然认可这份协议的重要性,可林苟用平常的语气翻出具体条款,他的背脊上爬上一层细密的薄汗。
“也许你不会真的起诉我。”林苟捏了捏brian的脸,不疾不徐的说,“八年了,我们保密措施做得很好,没必要增添麻烦。”
桌上的热奶茶氤氲热气,壁炉上的精致瓷炉里染着安眠香。黑暗漫过他们身后,每一寸土地,只有小屋亮着一窗暖光。
林苟在静谧中说:“最后2年,brian,乖一点。”
沃特管家和丹妮太太站在门口,看着出现在视线里的一纵列车队。
“原计划是明天回来,怎么提前了呢?”
丹妮太太说:“山里太冷了少爷受不住,早点回来也好。”
沃特管家十分同意。
贝加已经冷清了很长一段时间,林苟平时在伦敦上学,闲暇时间才会回贝加,如果林苟不回来,少爷也多半待在伦敦处理公务。
“距离秋季开学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少爷也会在贝加的多待一段时间。”沃特管家带着仆人内外返修清扫整栋主楼,很快,计划落空。
林苟在这段时间去德国参加一学期的预科班。
brian当然不同意,林苟说正好有段空闲时间,只是尝试一下德国的教育风格,如果不适合,他还有足够的时间申请英国的硕士。
“你会回来看我吗?”brian听见自己这样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林苟的行李依然很简单,丹妮太太帮他收拾了几身衣服,其余行李都是他自己收拾。
“当然,飞机只要2个小时。”
brian在等他说,也希望他能去慕尼黑看望自己。
但林苟没有,他对brian从来没有这样的要求,不管他在伦敦多久,多久没有回贝加,林苟也不问主动提一句。
好像brian去哪里都可以,去多久都可以,不回来也可以。
想到这里,brian把他在资料上看过的林苟那些不同肤色,不同年龄的同学挑了几个说出来。
“他们也和你一起去吗?”
林苟拉上电脑包,不需要思考便能准确说出同学们的规划:“道格要先去工作,alex准备去美国学艺术,todd家里有事回中国了,noah会和我一起慕尼黑”
林苟说起他的同学,声音会变得轻一些,像很珍惜,语调轻快,尾音上扬。
brian靠在门上,斜望着收拾行李的林苟,那是个他完全不了解的世界。同龄人都经历过的,平凡的大学生活。
进入大学以后,林苟的世界被几何倍的放大。
各个民族,国家,肤色,年纪,性别的同龄人闯入他的世界。他们一起学习,一起吃饭睡觉,一起讨论参观不同文化的博物馆,展览,在无限包容的校园里,林苟第一次觉得他并不是异类,不是外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