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着已放开他的母亲神情冷峻地坐回原来的坐处,端正威严得全然不像是要见自己亲生儿子。
“进来。”苏若兰用传话太监能听到的声量沉声吩咐道。
门被轻推开,白淙坐在轮椅中被缓缓推入。
轮椅停在白涤身前的空处,正对着苏若兰,陪侍的太监退下后,白淙先对见了他便兴致勃勃的白涤笑了笑,而后对苏若兰行礼:“儿子许久未来探视,今见母亲身体安康儿子便放心了。”
“楚王客气了,你行动不便,不必劳力到我这儿来请安,我允过的。”
“母亲,您怎么对大哥这么冷淡?”白涤瞠目道。
“二弟,不可如此。没事的。”
苏若兰的指甲在掌心刻下一道深深甲痕:“楚王今日来,所为何事?”
白淙理所当然地不明所以:“自然是探望母亲,儿子方才已言。当然,我知道二弟从父皇和太子殿下那里离开后应当是来了母亲这里,我确实也有早点见二弟的想法,但不妨碍我的初衷是探望母亲。”
“涤儿现在……”
“大哥,我们叁年没见,我很想你!”白涤说完才发现自己刚才无意打断了苏若云,马上致歉道:“母亲,我不是有意的,您说什么?”
苏若兰蜷紧的指节微微发疼,面上还要勉强挤出笑来:“没什么。”
白涤不疑有他,对白淙笑得灿烂:“大哥,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你顺便和我说说你这几年过得如何。”
“不急,我们与母亲少见,先多陪母亲才是正事。”
“大哥说得是。”白涤对白淙向来无有不从。
白淙再转向苏若兰:“母亲,儿子今日既然来了,便把一件事顺便说了。我本不是为此而来,本想再过几日与您说,但儿子少有见母亲的机会,趁今日能与母亲亲面而会,便想当面告知。”
“你有什么事,不能等涤儿走了再说么?”苏若兰话语中略隐焦躁意味。
“啊?是我不能听的事么?那我先回避。”白涤说着就要起身。
白淙制止他:“不是,反而你一起听了更好。”
白涤闻言马上身形一落,安稳坐好。
“楚王,你……”
“母亲?”白淙疑惑地看着苏若兰。
“你说。”苏若兰喉间挤出这么一句。
白淙微微笑着,道:“听说颐华殿最近恩典了一名宫女出宫,不知母亲可否将这名宫女留到怡景殿中?”